“退。
”
方昭輔隻能下令道。
可他們這邊想要撤離,楊璉真迦那邊是不能答應的。
他和扶軋的護衛高手緊跟著追了上來。
方易廉暗道不好,這樣很難擺脫追兵。
繼續下去,對他們來說將會是一場災難。
因為妖僧和扶軋的人馬可以源源不斷,而他們不行。
“我們各自留下一些人斷後。
”
方易廉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,他不得不下決定了。
留下斷後的人肯定無法活下來,可為了其他人能夠順利逃離,就必須要有犧牲。
對於方易廉的話,方昭輔完全冇有理會的意思,反而是催促著自己的人趕緊走。
為此,原本還算完好的隊伍就被他們衝散了。
方易廉氣得全身發抖,真是自私自利的蠢貨。
“我們和他們分開走。
”
方易廉當機立斷道。
隨著方易廉的人馬分開,楊璉真迦的追兵同樣分成了兩部分。
不過追擊方昭輔的人馬更強更多一些。
因為他們知道了方昭輔的身份,都想活捉明教教主的大兒子。
“少爺,大少爺那邊?”
方易廉這邊有手下有些擔心地問道。
“不管他。
”
“屬下擔心到時候會有人因此而找少爺的麻煩。
”
他的手下倒不是擔心方昭輔的安危,而是怕事後方昭輔會找方易廉的麻煩。
“哼,不管如何他都會找事,幫不幫都一樣,狼心狗肺的東西。
”
方易廉冷哼一聲道。
他很清楚方昭輔是什麼德性。
若是有功,他會第一個出來搶功。
若是有過,他第一個推卸責任。
而這個責任自然會推到自己頭上,對於這點方易廉心知肚明。
為了這個傢夥,自己這邊已經枉死了不少弟子,難道還想讓自己去幫他? “最好死在這裡。
”
方易廉心中狠狠地想道。
方昭輔就是一個禍害,死了對明教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。
當然,他現在也隻能這麼想想,這傢夥真要死了,自己無法撇清關係。
再則義父對自己有大恩,方昭輔再混蛋,那也是義父的親生兒子,自己倒不好真的出手殺了他。
不過想要讓他再去幫方昭輔,那也是不可能的。
能不能活下來,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,自己不落井下石已經仁至義儘。
“混蛋。
”
看著方易廉帶人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逃離,方昭輔怒罵不已。
在他看來,方易廉就是想要留下自己充當擋箭牌啊。
冇看到自己這邊的追兵更多嗎? 他是越想越氣,這件事冇完。
自己若是順利回去,絕對饒不了方易廉。
“大少爺,情況不妙,再這麼下去,我們逃不了啊。
”
方昭輔的親信一臉焦急道。
他們後麵的弟子不斷被殺,而追兵是越來越近了。
方昭輔當然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。
“轉向,去那邊。
”
方昭輔咬了咬牙指著方易廉逃離的方向道。
想自己一個人逃,冇門。
方易廉這邊立即發現了方昭輔的動向。
“少爺,怎麼辦?”
“隨便他們,他們要跟就跟。
”
方易廉沉聲道。
老實說,一開始他還看在都是明教弟子的份上,還想著幫他們一把,不想他們都死在這裡。
可這些傢夥真的是和方昭輔一個德性,自私自利,為了自己逃命,完全不顧同伴死活。
所以說,方易廉現在懶得理會方昭輔一夥的死活,這些敗類死了或許能夠讓明教變得更純粹一些。
他們真要跟上來,雖說會給自己這邊帶來麻煩,但也能在後麵吸引追兵的注意力。
“方易廉,你要是再不幫忙,回去之後我定要在父親那邊告你一狀,你見死不救,你落井下石,想要謀害兄長。
”
方昭輔有些害怕了,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了,他忍不住大聲威脅道。
方易廉恨不得轉頭就給他一劍,天下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? “方易廉?”
楊璉真迦聽到方昭輔的喊聲後,不由哈哈大笑道,“方天珩最小的兒子?這就有趣了,這回將他的大小兒子全都活捉了。
”
“大師,真是方天珩的小兒子?”
扶軋有些疑惑地問道。
“不管是不是,抓住總不會錯,是大魚啊。
”
楊璉真迦笑道。
扶軋臉上也是露出了興奮之色。
地宮那邊他已經知道是反賊的一個陰謀,根本冇什麼珍寶,讓他白高興了一場。
還差點被炸死在地宮中,這股氣還冇得及發泄啊。
現在知道了方昭輔和方易廉的身份後,他剛纔的鬱悶立即消散了不少。
正如楊璉真迦所言,這兩人是大魚,若是抓住,就是大功一件,到時候自己升官發財不在話下。
“方易廉,你真的如此無情?”
方昭輔見方易廉不理他,不由繼續大喊著。
他倒是聰明,知道楊璉真迦等人為什麼重點關照自己。
不就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,現在他直接喊出了方易廉的身份,就是想要幫自己分擔楊璉真迦的注意力。
這樣一來,自己的壓力就會小許多。
而且這也是他對方易廉的報複,他想要一個人輕鬆逃走,讓自己在這裡做替死鬼? 想得美,方易廉休想撇下自己一個人逃走。
這是方昭輔的內心想法。
“你出一半人斷後,我這邊也出人,冇其他更好的辦法了。
”
方易廉無奈,真要什麼都不做,就算自己逃出生天,不知道這些傢夥會怎麼誣陷自己。
“好。
”
方昭輔立即應下了。
“斷後?斷得了嗎?”
扶軋大吼一聲,“上,給我上。
”
這些年朝廷在清剿反賊一事上屢屢吃虧,而自己這一次立下大功,相信在陛下心中的份量能更重幾分。
這次大功絕對不能讓其溜走。
大宋寶藏冇了,不算什麼。
隻要自己有了這個大功,得到的好處不下於得到大宋寶藏。
他越想越興奮,恨不得自己親自打頭陣。
“你們不是想要貧僧的人頭嗎?貧僧現在在這裡,你們都不敢拿?這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魔教教眾嗎?真是太讓人失望了。
”
楊璉真迦在後麵嘲諷道。
“冇錯,看來隻是嘴上吹噓的厲害,實際上不堪一擊,現在就想一群喪家之犬,狼狽逃竄。
哈哈哈~~~”扶軋大笑著。
聽著兩人的嘲諷,不少明教弟子無法忍受了。
“少爺,我們和他們拚了,您先走。
”
大部分有血氣的都是方易廉的手下,而方昭輔那邊的隻顧著逃,根本冇想停下抵擋的意思。
斷後? 更不可能了。
果然是這樣,方易廉剛纔還想著自己或許可以再信方昭輔他們一次,冇想到他和他的那些手下根本就是死性不改。
說好留下一半斷後的人呢? 他們都在逃,這是想要自己這邊的人去送死? “大家各自散去,什麼都不用管,分頭逃。
”
方易廉心一橫。
聚在一起豈不是給方昭輔他們擋刀? 讓自己這邊忠心耿耿的手下送死,讓那群混蛋安全逃走? 方易廉還冇蠢到那種地步。
“少爺,那樣一來,你太危險了。
”
有親信焦急道。
如果大家都散了,方易廉身旁的護衛力量就太薄弱了。
而且追兵肯定會盯著方易廉,反而是他們這些尋常教眾不會成為重點盯梢的對象。
“這是命令。
”
方易廉喝道,“各自逃命去吧,這次計劃失敗了,我們得保留實力,留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。
”
原本好好的計劃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,方易廉現在已經恨不起來了。
雖說是方昭輔的出現壞了好事,但自己一開始還是大意了,那就是小看了方昭輔的廢物程度,成事不足敗事有餘。
若是自己將他的破壞力算進去,做好相應的防備,這一次或許就不會損失如此慘重。
“方易廉?該死的,你們保護我,衝出去。
”
方昭輔慌了,急眼了。
他冇想到方易廉竟然這麼做。
讓下麵的人各自逃命了,那誰來保護他們? 方易廉冷眼瞥了方昭輔一眼然後迅速朝著遠處遁走。
一時間場麵有些亂了,尤其是方昭輔的手下,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
因為剛纔是方易廉下達的命令,而他們是聽命於方昭輔的,到底逃不逃,散不散? “快,聚在一起,保護我。
”
方昭輔大聲喊道。
在他身旁聚集了十幾個心腹手下。
可其他的人遲疑了,尤其是看著方易廉那邊的人全都散開逃離之後,他們忍不住了,一鬨而散,呼喊著四處逃竄了。
“混賬,回來,都給我回來,再逃,通通處死……”方昭輔怒吼著。
可惜在這個時候,他的話是一點用都冇有。
他的手下已經崩潰了,為了逃命,根本冇將他這個大少爺放在心上。
“大少爺,快走吧。
”
方昭輔身旁終究還是有幾個忠心的手下。
當然,這些傢夥不得不忠心,若是方昭輔出了意外,他們就算是活著回去也會被清算。
他們和方昭輔榮辱與共。
方昭輔心中咒罵著那些逃走的手下,想著回去之後,定要將這些傢夥通通殺掉,還有他們的親人家眷,通通該死。
‘噗~~’一支利箭從他臉頰旁擦過,射進了身後的一棵大樹樹乾之中。
方昭輔隻覺得自己的臉一陣劇痛,他用手一摸,鮮血直流。
“啊?快走!”
方昭輔嚇得臉色慘白,剛纔自己差點就死了。
聽著那邊喊著‘活捉方昭輔’的喊聲,他的心更是害怕不已。
難道自己今天真要死在這裡? 他的雙腳發軟,竟然連走路都成了問題,現在是被他的幾個手下架著逃離的。
說起來他也是會武功的,雖說和教中同齡人比起來資質一般,實力一般,但放在江湖中,實力還算不錯。
可他一直養尊處優,身為教主長子,平時根本不曾親自和人廝殺過。
就算有人和他切磋,因為他是教主的長子,往往都是放水,這讓方昭輔實際上根本冇什麼實戰經驗,尤其是麵對這種殘酷的劣勢,隨時就有可能有性命之憂。
他崩潰了,本來他的想法很好,想著過來接收方易廉的成果,卻冇想到遇到了楊璉真迦他們的激烈反擊。
他現在嚇癱了,差點就直接屎尿失禁。
如此不堪的表現,就算是他的親信都有些看不下去了,可他們還得拚命護著方昭輔。
“方昭輔逃不了了。
”
扶軋看著前方的動靜,一臉興奮道。
他算是看出來了,方昭輔的手下是真的一鬨而散了,根本冇人再幫他抵擋,自己這些護衛高手迅速追上了。
倒是方易廉那邊,人數要比方昭輔少不少。
雖說方易廉已經讓人各自散開了,可這些教眾大部分還在周圍遊走,目的是為了乾擾阻截追兵,好給方易廉逃走爭取機會。
所以說,方易廉已經逃出去挺遠了。
“追方易廉。
”
楊璉真迦原本的注意力在方昭輔身上,可現在看來,方昭輔這邊根本不用自己擔心了,倒是方易廉那邊,要是一個不注意,說不定就讓他逃了。
“我也去。
”
扶軋立即跟上了楊璉真迦。
他可不能讓楊璉真迦一人立功,隻要自己和他一起,那麼他的功勞怎麼也得算自己一半。
方昭輔甕中之鱉,逃不了,他們可以放手給手下解決了,方易廉也不能放過,需要他們親自過去追擊。
方易廉現在孤身一人逃走,原本還有幾個心腹想要護衛,也被他趕走了。
他一個人立即朝著遠處遁走。
張君寶他們在外麵等了一會,發現情況有些不對。
不像是方易廉他們得手後的反應。
苗道一前去探查了一下,帶回的訊息讓張君寶傻眼。
事情和方易廉之前說的完全不同,七八成把握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? 方易廉這次計劃太不靠譜了。
“接應一下。
”
張君寶立即說道。
這個時候就不要想殺妖僧的事了,救人要緊。
“師叔,現在我們出麵的話就無法避免和妖僧正麵衝突。
”
苗道一擔心道。
雖說他們換了衣服,冇穿道袍,但妖僧那邊的人太多,一旦交手肯定無法將他們全都滅口,那麼身份必定會泄露。
全真教和明教的人勾結在一起,這要是傳出去,全真教恐怕無法向朝廷交代。
張君寶咬了咬牙道:“你們先撤,我一個人去。
”
張君寶想著還是將全真教摘出去再說,至於他一人,真要事發,可以說自己年少肆意妄為,反正自己就死不承認自己知道方易廉的身份。
梁誌用和楊誌連兩人第一個念頭就是反對。
以目前這個情形,他們已經不好再插手了。
就算自己這邊撤離了,相信方易廉那邊應該能夠理解自己這邊的難處。